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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克叹口气，“共生快要完成了，我帮你解下来一会儿，换一个新的布条？”他抬手，黑色的雾气幕布一样蔓延开来，将窗口的阳光全部遮蔽住了，房间陷入深深的黑暗。塞琉克替梵解开布条，起身离开，留下梵一个人陷在软垫堆当中。

    这是梵自共生开始以来第一次使用眼睛。

    塞琉克人为制造的无光环境就为了防止突如其来的光亮刺激到梵的眼睛，但是梵惊讶地意识到，哪怕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他也可以清楚地视物。在布条揭开的同时，似乎别的感官也同步加强了。窗外街道上的交谈声在梵的耳边被放大，他可以轻松地听见那些日常的不日常的交流。

    “我和你们说，那是神！”远处有人歇斯底里地呐喊，旁人不住地讥笑。

    “那是神迹！我见到了神迹！来自远古的混沌！”他的喉咙都喊哑了，嘶哑破碎的嗓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黑暗！死寂！无声生长的触手！”

    “生与死交织！那是混沌的神明！”

    “我的这双眼睛就是因为直视神明而瞎的！”

    “在想什么呢？”黑色的布条重新缠上梵的眼睛，窗外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梵向窗口的方向爬动了几步，却什么也听不见。

    “刚刚有人在说……混沌之神什么的。”梵歪歪头，不确定地说道，“但是我听不见了。”

    “是吗？”塞琉克安静了一阵，似乎也在听窗外的声音。片刻之后他回神，重新将梵揽在怀中。

    “大概是被我影响到精神的人吧。”他漫不经心道，“总有脆弱的人类容易被我影响。”

    “可我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不熟悉